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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草原母亲”都贵玛和她28个“国家的孩子”

日期:2023/8/30 11:37:14 浏览:

来源时间为:2021-11-12

“草原母亲”都贵玛,最近又传来了好消息,11月5日,她被授予“全国道德模范”荣誉称号。

都贵玛是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脑木更苏木的牧民,她与28个“国家的孩子”的故事曾感动了无数人,她被亲切地称为“草原最美的额吉”。2019年9月29日,都贵玛被授予“人民楷模”国家荣誉称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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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贵玛在牧区的家里照看小羊羔。新华社资料片

身穿紫色蒙古袍,头戴橘红色头巾,79岁的都贵玛坐在暖阳下,向记者缓缓讲起以前的故事。

每当有客人来访或外出参加活动,都贵玛都会这样穿戴,这套衣服是她最喜欢的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颁授仪式上,她穿的就是这套衣服。

都贵玛不仅是“草原的女儿”“最美的额吉”,也是牧区的妇产科医生、牧民的知心朋友。她缓缓叙述着自己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,仿佛在吟唱一首悠远的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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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图:拼版照片,上为年轻时的都贵玛(中)和家人在他们居住的蒙古包前合影。下为2018年,76岁的都贵玛(右)和女儿查干朝鲁(左)在自家楼下合影。新华社资料片

28个孩子的“额吉”

如今的北方家庭已经没有储存冬菜的习惯,但还是有人在入冬前为都贵玛送来了一袋袋滚圆的土豆。“额吉,这是今年的新土豆,可甜了。”说话的扎拉木吉不是都贵玛的儿子,却亲切地称呼她“额吉”,因为都贵玛曾一勺勺牛奶喂养他长大。

1959年至1961年,上海、江苏、浙江、安徽等地的孤儿院里聚集了大量孤儿,这些孩子普遍营养不良,嗷嗷待哺,因为缺乏食品,面临疾病和死亡的威胁。

在周恩来总理和时任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书记、政府主席乌兰夫的安排下,3000名孤儿从遥远的江南来到内蒙古草原,他们被牧民们亲切地称为“国家的孩子”。

内蒙古自治区上上下下抓紧筹备,安排人力、物力、财力,布置接运孩子。凡有接收孩子任务的盟、旗,立即成立保育院,要在孩子到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。

1960年,四子王旗在乌兰花镇成立了临时保育院,并从全旗范围内寻找勤劳能干、能胜任保育员工作的牧民。由于念过书、做事认真,都贵玛被确定为保育员。

刚接到任务时,都贵玛心里也没底。她当时只有18岁,还没有结婚,也没有照顾过孩子,何况家中还有相依为命的姨妈需要照顾,生产队的羊群也指望她去照料。但双亲早逝的都贵玛知道,失去母亲的孩子有多么可怜。她叮嘱姨妈保重身体,将羊群托付给生产队,毅然承担起照顾孤儿的任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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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“草原母亲”张凤仙夫妇和6个孩子及家人的全家福(资料照片)。新华社发

这些被送到草原的孩子,最小的仅8个月大,最大的也只有5岁,需要在保育院调理好身体之后才能被牧民们领养。年轻的都贵玛和另一位助手一起照料这些体弱多病的婴幼儿,做饭、洗衣、煮牛奶、教儿歌,和孩子们一起玩、哄孩子们入睡……每天忙得四脚朝天。

有一天,“小不点”呼和突然流着鼻涕跑过来叫都贵玛“妈妈”,她的心一阵咚咚跳,张开双臂把孩子搂进怀里。晚上,呼和甩着小胳膊撒娇要和“妈妈”一起睡。都贵玛也是孤儿,理解孩子对母亲怀抱的渴望。她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,小呼和安静地入睡了。看着一屋子的孩子在夜色中甜甜地进入梦乡,都贵玛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
孩子们在旗保育院休整了4个月后,都贵玛独自一人带着这28个孩子回到脑木更苏木保育院,让孩子们慢慢适应牧区的天气、牧家的饮食。

脑木更苏木保育院条件比较简陋,只有一顶蒙古包。在蒙古包里,都贵玛把孩子们的床摆成圆形,自己睡在中间,这样晚上不论哪个孩子哭醒,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照料他们。每到晚上,一个孩子哭,其他孩子跟着闹的场景,让年轻的都贵玛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。要是有哪个孩子肚疼、腹泻、感冒发烧,不管是深更半夜,还是雨雪天气,都贵玛都要去找医生。有几次,数九寒天,她骑马飞驰在雪原上,还被草原的饿狼追着跑。

在都贵玛10个月的精心呵护下,28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很快适应了牧区的生活环境,真正实现“接一个,活一个,壮一个”,都被健康地送到养父母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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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母亲都贵玛获得过许多赞誉。(受访者供图)

“额吉”的28个孩子

“扎拉木吉,你又胖了吧,要注意。”扎拉木吉刚进门,都贵玛就“唠叨”开了,“看你上楼还大喘气,可不能再胖了,再胖就对身体不好了。”虽然已经年过六旬,扎拉木吉在都贵玛眼中还是个“淘气又让人心疼”的孩子。

都贵玛抚养过的28个“国家的孩子”,已深深扎根在这片哺育滋养他们的土地上。他们中,有的成了国家干部,有的成了人民教师,也有人握着马鞭,成了地地道道的牧民。不论他们工作再忙、住得再远,都会不时到都贵玛额吉家坐坐,陪额吉喝碗热乎乎的奶茶。虽然他们都已有儿孙,但依然是都贵玛的“心头肉”,一如50多年前那样。

那时,小扎拉木吉被一对夫妇领养,都贵玛担心扎拉木吉不适应新家庭的生活,经常骑着马去看他。有一次,都贵玛看到那对夫妇让小扎拉木吉在蒙古包外干重活,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。她教育了那对夫妇,抱起小扎拉木吉骑上马回了家,决定自己抚养他。

过了几年,政府为小扎拉木吉找了另一家养父母,都贵玛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,觉得这对夫妇善良温和,才同意把小扎拉木吉送到他们家。之后的几年里,都贵玛还是经常到小扎拉木吉家看看,看到他过着快乐的生活,她心里那块“石头”才落了地。

每当扎拉木吉回忆起这件事时,总是眼中饱含泪水。他说:“我特别感激我的都贵玛额吉,她非常无私和伟大,有了她,我们这些‘国家的孩子’过得很幸福。”

“国家的孩子”孙保卫来到内蒙古时只有1岁左右,经过都贵玛照料后,一对来自河北的支边青年夫妇收养了他。“当时因为年纪太小,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。直到初中,我才得知自己的身世,也才知道我的第一个额吉是都贵玛额吉。”孙保卫说。

孙保卫再次见到都贵玛是2006年。那年,他与其他的“国家的孩子”一同回脑木更苏木去看望抚养过他们的都贵玛。“老人家远远地出来迎接我们,她颤抖着拉着我们的手,那是一位母亲对儿女的期盼。”孙保卫回忆说,“到了屋里,额吉把一早就准备好的奶茶、手把肉端上来,亲手喂我们,生怕我们吃不上。还问我们家庭和工作的情况。这让我泪湿眼眶,再次感到她如母亲般的温暖。”

近年来,孩子们和都贵玛建立了微信群,都贵玛像一条情感的纽带,将天南海北的孩子们连在一起。她经常通过微信和孩子们聊天,关心他们的近况,孩子们也喜欢与都贵玛额吉生活的酸甜苦辣。

这批孩子如今都子孙满堂、家庭幸福,都贵玛感到十分幸福,但遗憾的是,有三位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。她心里还装着一件事,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孩子们。“我没能记住孩子们的汉语名字,前些年有孩子去寻亲,都没找到家人,要是当时记住了他们的名字,寻亲的希望也许更大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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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贵玛与曾经抚养过的“国家的孩子”之一巴图斯楞。(受访者供图)

药箱中的责任传递

熟悉都贵玛的人都知道,都贵玛有两样“宝贝”,一样是28个“国家的孩子”,一样是掉皮的旧药箱。

20世纪70年代的内蒙古草原,地广人稀、交通不便、医疗卫生条件十分落后,分娩对于牧区妇女来说无疑是一道“鬼门关”。

结束保育院工作,回到草原放牧的都贵玛,看到身边年轻女性在分娩时遭受的死亡威胁,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楚。1974年,刚成为一名共产党员的都贵玛,报名参加旗医院组织的培训,跟随妇产科医生学习接产技巧及产科医学知识。

1975年的一天,脑木更苏木乌兰希热嘎查牧民敖敦格日勒难产,但最近的医院在100多公里外。情急之下,家人求助刚从旗医院学成归来的都贵玛。正在家里放牧的都贵玛,扔下羊鞭,背起培训结束时老师送的药箱,跨上马背赶到产妇家,用自己掌握的现代医学技术救下母女俩。那是她接生的第一个孩子,此后,这片偏远草原上的产妇有了“保护神”。

今年33岁的松布尔也曾是都贵玛挽救过的小生命。那年,松布尔的母亲难产,都贵玛来到他们家对母子进行抢救。当时,小松布尔的生命体征非常差,家人们几乎想放弃他。但都贵玛不忍心,她用橘红色头巾包住小松布尔,一边照顾产妇,一边照顾婴儿。最终产妇获救,小松布尔也在都贵玛的精心照料下活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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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母亲都贵玛。(受访者供图)

都贵玛没有辜负乡亲们的信任。她把牧业劳动之余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产科医学技术上,逐步掌握了一套在牧区简陋条件下接产的独特方法,10多年间挽救40多位年轻母亲的性命,迎接了一个又一个新的生命。

都贵玛不是专职医生,她的第一身份还是牧民。因为放牧和接产不能兼顾,当年与她一起参加产科培训的人,没有几个人坚持下来。她说:“只要有病人家属来家里叫我,不管多忙,我都得赶过去,因为党和政府让我学习掌握了这门技术,这就是我的责任。”

都贵玛一直尽职尽责地履行着产科大夫的职责,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,牧区医疗和交通条件改善,牧民产妇能接受到更专业的医院诊疗,都贵玛才停止了下乡接产工作。

都贵玛的药箱,在多年的下乡接产中早已掉皮磨损,但她一直舍不得换。“这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,接过药箱,我就接过了守护牧区产妇的使命。”

2016年,都贵玛把这个见证了40多个孩子诞生的药箱,送给了四子王旗蒙中医院的玛希毕力格医生。回忆起都贵玛赠送药箱的那一幕,玛希毕力格医生说:“当时药箱上铺着蓝色哈达,哈达上放着一盒火柴。额吉说,这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,现在我送给你,这不仅仅是我们草原医生的薪火相传,更是责任的传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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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母亲都贵玛在牧区。(受访者供图)

草原的好女儿

都贵玛为人善良淳朴,不管是初次相见还是常年相识,都能和她拉着手相谈甚欢。

今年的五一小长假,“草原英雄小姐妹”龙梅和玉荣来看望都贵玛,三位初次相见的老人像老友般谈笑风生,在回忆过去时又牵出了一件都贵玛此前鲜为人知的事迹。

龙梅玉荣姐妹曾在暴风雪中保护了集体的羊群,而都贵玛也曾为守护集体的牛群,与暴风雪“搏斗”了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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